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超預期回應了市場期望，凝聚了市場共識。在短期，中央充分認識到當前經濟的下行壓力和風險，為了應對經濟困難，明確提出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要發力，加大減稅降費力度，穩定總需求；在中長期，中央強調了改革中的市場化傾向，更加偏向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規則和法治化營商環境，提出要保護企業家和民營經濟。會議釋放了積極的政策信號，有助于提振市場信心，穩定市場情緒，如果能夠落實，那么明年經濟前景將更偏樂觀。

　　（一）財政政策更加積極，減稅降費將落到實處。會議明確提出將“更大規模減稅、更明顯降費”，符合市場預期，減稅降費力度有望在今年基礎上繼續加大，企業將切實感受到實惠。我們預計增值稅有望下調2-3個百分點。今年上半年地方政府專項債發行滯后，年中政治局會議后才開始加快發行，這次會議提出將“較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規模”，“積極的財政政策將加力提效”，基建投資有望穩定增長，明年財政赤字占GDP比重將達到3%以上。

　　（二）貨幣政策有望比今年更寬松。會議將貨幣政策基調由“穩健中性”調整為“穩健”，去掉了“中性”二字，突出了貨幣政策逆周期調節的功能。繼續強調要“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，改善貨幣政策傳導機制”，同時將更加注重解決貨幣政策的結構性問題。昨天央行推出了TMLF工具，針對民營和小微企業進行結構性降息，這次會議繼續強調“要解決好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”，資金向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的傳導效率有望繼續提高。

　　（三）穩妥推進防風險措施，加快改革直接融資資本市場。會議肯定了今年三大攻堅戰的成績，要求繼續“堅持結構性去杠桿的基本思路，防范金融市場異常波動和共振，穩妥處理地方債務風險”。把處置地方債務問題與轉變政府職能相聯系，提出要“規范政府舉債融資機制”、“大幅減少政府對資源的直接配置”。會議強調金融要回歸本源，資本市場在金融中具有“牽一發而動全身”的作用，“要通過深化改革，打造一個規范、透明、開放、有活力、有韌性的資本市場”，“引導更多中長期資金進入”。

　　（四）堅持產業升級，建設制造強國。盡管會議未提中國制造2025，但通過制造強國提升核心競爭力的目標并未變化，提出“要推動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，堅定不移建設制造強國”。會議強調要增強制造業創新能力，加大技術改造和設備升級的投資力度，特別是具體提及了要重點發展5G、人工智能、工業互聯網和物聯網等具有基礎設施性質的產業。

　　（五）更加強化改革的市場化取向。會議提出“凡是市場能自主調節的就讓市場來調節，凡是企業能干的就讓企業干”，“建立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規則和法治化營商環境”，這些表述態度堅決明確，不是摸棱兩可，回應了市場對民營企業發展和推進改革的擔憂，凝聚了社會各界對繼續深化改革的共識。會議為民營企業發展提出了非常切實而具體的多項措施，同時提出要“保護民營企業家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”，這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也是比較罕見的，民營企業家信心有望得到提升。

　　（六）堅定擴大對外開放的決心。會議提出“保護外商在華合法權益特別是知識產權，允許更多領域實行獨資經營”，有助于驅散中美貿易爭端造成的外企對華投資和經營的疑慮。會議還提出“要落實阿根廷中美元首會晤共識，推進中美經貿磋商”，也有助于緩解市場對中美貿易摩擦升級的擔憂。

　　（七）加快補民生短板實現全面小康。在民生的幾個重點領域的發展措施具體，措辭堅定，體現了中央改善民生的迫切性。比如扶貧方面，提出要“加大‘三區三州’等深度貧困地區和特別貧困群體脫貧攻堅力度”；社保方面，提出要“加快省級統籌的基礎上推進養老保險全國統籌，把更多救命救急的好藥納入醫保”；教育方面，提出要“增加對學前教育、農村貧困地區兒童早期發展、職業教育等的投入”。

　　總結來看，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體現了中央在短期穩定需求和增長、在中長期深化市場化改革的決心，釋放了非常積極的信號，有助于穩定市場預期，如果會議公報能夠落實，明年經濟前景也將偏向積極樂觀。

　　（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 顏色 中山大學嶺南學院 郭凱明）